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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澄】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 02

·名著AU,看过原著之后对马尔克斯相当拙劣的模仿。

·他们不属于我,属于我的只有OOC和对他们的爱。超级严重OOC!

·预警:BE,有忘羡,有追凌,有原创人物(篇幅超级大)。

·这一章主追凌,基本没有曦澄,我都不好意思给这章打曦澄tag_(:з」∠)_


02


我五岁的时候被过继到父亲和爹爹名下,他们两个之间的争吵对我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尽管大部分时间都是爹爹单方面的争吵,父亲的脾气向来总是很好的。

父亲对所有人都很温柔,我初来金鳞台的时候,父亲担心我刚刚离开父母又是过继的身份,会被人欺负,便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被爹爹嘲笑说像护雏的母鸡。父亲也冲着爹爹笑得好看:“阿凌从哪里见到过护雏的母鸡?”

当然并不是说爹爹对我便不好,虽然只要我一犯错,爹爹就对着我挑眉瞪眼,手里的紫电劈啪作响,还扬言要打断我的腿。不过这么多年以来,我的腿一直好好的,就连紫电也从没有落到过我身上,还练就了一身夜猎之时谁都比不过的逃跑能力。

那个时候我的亲生父母在一场夜猎之中意外身亡,千钧一发之际,我被同样是前来夜猎的含光君与魏无羡救下,而后被送到了金麟台交给父亲和爹爹抚养。我在金麟台新的房间远比之前风餐露宿的环境要好得多,可对父母的思念和对陌生环境的恐惧让我整夜整夜无法入睡,仿佛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个巨兽啃咬我父母时,他们身下缓缓晕开的血迹。

令人惊讶的是,第一个发现我晚上睡不着的竟然是平日里看上去粗心大意的爹爹。有一天晚上,在我裹着被子缩在床角的时候,他突然推开我的房门,脸上带着难得的尴尬,昂着头用眼神飘忽,问我:“他们说小孩子睡觉前都要听故事,你想听什么?”


爹爹在那段日子里面给我讲了很多故事,除了话本戏台上的故事,还有很多他曾经夜猎时的经历:在大江山时遇到的食魂天女,父亲和同伴在下面被天女像撵着跑,他站在山上搭弓射箭,一箭又一箭射中那怪物的头,却一点用也没有;他与父亲因为被人用死猫引到义城,在那里遇到的活尸,将父亲吓到腿软的女鬼,还有不知结局两位道长;还有乱葬岗上他们并肩而立,共同对抗数也数不清走尸……父母死去的惨状,初来金麟台的恐惧就在一个个夜晚中逐渐消散。

虽然爹爹极其不擅长讲故事,平铺直述没有半点曲折,但这些睡前的故事对我的影响却是无比深远的,后来我下山夜猎游历时,便不由自主地跟着这些故事踩着爹爹和父亲的足迹一路走过去。这些事发生的时间还不算久远,故地重游总能找到些不知是真是假的蛛丝马迹,再加上父亲和魏无羡的补充,他们曾经的经历在我的脑海中逐渐立体起来。才发现其实爹爹讲述给我的都是其中最为温情的部分,更多的残酷与痛苦部分都被他一一略去。

不过大概爱情之花总是开在泥泞之中,父亲与爹爹居然越走越近,直到心意相通:一次夜猎中父亲为了保护爹爹受了重伤,向来娇生惯养的爹爹趴在床边,衣不解带地照顾了父亲近一个月。父亲看着因为自己醒来而抱着自己放声大哭的爹爹,没忍住便轻轻地吻去爹爹的泪水,对着目瞪口呆外加茫然失措的爹爹告了白。

这段感情又前有含光君和夷陵老祖可当作“表率”,最后他俩竟挣得了长辈同意,得以在金麟台大婚。


“我一直以为江宗主不可能同意的。”有次父亲和我闲话时对我说,“毕竟江宗主之前对含光君和魏前辈的态度实在是……我以为他接受不了两个男人在一起。”

但是江宗主在拎着爹爹跪了一夜祠堂后便同意了他们的事情。


说起来父亲也应当跟着爹爹喊江宗主舅舅的,他也确实喊过一次,就在他和爹爹的婚礼之上。那时他牵着爹爹的手跪在江宗主和当时蓝氏的宗主泽芜君面前,边奉茶边喊了一声“舅舅”,江宗主一反常态地露了几丝笑意,这笑意就算他赶紧抿了一口茶也不曾压下去半分,索性便不再遮掩,看着他们又叮嘱了几句。旁边泽芜君一句话不说,望着他们微笑,只在江宗主摘下紫电交给爹爹时,挑了一下眉毛。

金家本就喜好铺张,更何况还有江家和蓝家,这场婚礼集三家之力可谓是极尽奢华,婚宴的酒席从大厅一路摆到山脚,又在山脚的城镇的主街上架起了流水宴席说要宴请满城的百姓一同尽乐。

一对新人被起着哄送入洞房之后,婚宴才开始了真正的高潮:几乎每个人都被婚宴上提供的兰陵美酒麻醉着,刺激着,欢笑着。勾肩搭背端着酒称兄道弟的,可能是昨日还为着夜猎地盘大打出手的两位修士,脚踩着那黄花梨的座椅吆五喝六划着拳的,可能是一向端正稳重的世家仙首。所有人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今宵有酒今宵醉,酒席间竟让他们生出了藏于年少时分的豪气。

江宗主端着酒坐在那里,两位新郎官最后算是被他赶进了洞房,应酬宾客的责任自然落到了他的身上。来参加婚宴的客人几乎是排着队来敬酒,一开始他还能喊出敬酒人的名字,道一声谢,虽然表情依旧倨傲,但语气却是温和的。喝到后来,来一个人便直接干一杯酒,像个木偶一般点头示意可以下一个了。最后所有人都敬完酒,便又都一起遗忘他,各自找到拼酒的搭档去了。他们遗忘得如此彻底,连江宗主是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直到他们听到泽芜君说:“我必须去杀了晚吟。”他们才突然想起去寻找江宗主的身影,而这时三毒圣手早已经离开了。


那个晚上泽芜君没有遵守亥时息的蓝家家规,一直坐在大厅之中,最后连不得饮酒的家规都破得一干二净。魏无羡曾和我描述过含光君一杯就倒的样子,本以为泽芜君也好不到哪里。但是据参加过婚宴的人说,那天晚上泽芜君越喝眼神越明亮,坐在那里不说话,便没有人觉得他喝醉了,但他确实是醉得一塌糊涂。当人们从狂欢中醒来,端着茶在残羹冷饭中又转手拉住自己的熟悉的人相互寒暄时,景仪叔叔抱着茶壶坐到他面前,可泽芜君完全没有认出来他,拿起酒杯就要一饮而尽。

景仪叔叔是父亲从小到大的好友,年轻的时候性格格外跳脱,连带着父亲也陪着他一起倒立抄过无数次蓝家家规。看似无法无天的景仪叔叔告诉我他其实还是怕挺多人的,蓝启仁老先生和含光君不说,泽芜君向来对小辈温和,但是景仪叔叔不知为何却总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行事说话比在含光君面前还要端正几分。

当时他吓得赶紧夺下来泽芜君手中的酒杯,倒了一杯茶递上去。泽芜君醉意正浓,把这杯茶当作是酒一般仰头灌下去,然后才认了出来景仪叔叔。

“景仪!是你!”

“泽芜君,是我。”景仪叔叔吓了一跳,开口又被泽芜君直接打断。

“景仪!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思追和金凌的婚礼呀,泽芜君。”景仪叔叔赶紧又倒了一杯茶递上去。醉酒的泽芜君实在是太奇怪了,他现在只想让泽芜君赶紧清醒过来。

“对!思追和金凌的婚礼!景仪!你开不开心!”

“开心,开心,当然开心了。泽芜君再喝一杯茶吧,要不我去给你拿点醒酒的药来?”

“可是我不开心!”泽芜君语气依旧上扬,可是眼神却随着这句话黯淡下来。

“啊?”

“不对,我很开心!景仪!我现在很开心!”

景仪叔叔现在只觉得家规甚是有理,蓝家人果然就是不该喝酒。不过泽芜君这些话也被他当作是泽芜君的酒后胡言,喝醉之人说的话哪里能相信呢?

“所以我要去杀了江宗主!”

这句话彻底让景仪叔叔呆住了,也让喧杂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清河聂氏的宗主聂怀桑曾与泽芜君兄弟相称,这时最先缓过来,赶紧问道:“二哥,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去杀了三毒圣手!”泽芜君转头看向他,说道。

“哈哈哈哈,泽芜君这是喝醉了。”有人反应过来笑道。

旁人也跟着附和道:“怪不得蓝氏的家规要规定不得饮酒。”

又有人对着景仪叔叔说:“赶紧扶你们宗主去休息呀。”

大厅重又恢复喧闹,哪怕泽芜君又无比坚定地说了一句“我要杀了晚吟”,大家也只把这句话看作是酒后的胡言,又些年少时曾在云深不知处求过学的人,还相互交流起了蓝氏变态的家规。泽芜君的这几句话没有引起人们的警觉,倒是又提供了一个可以用来聊天的话题。附近的下人听到一层层得传下去,不多时所有还留在宴会上的人就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山上的仙门修士都说这是醉话,泽芜君怎会是这样的人?而山下城镇中的普通百姓不了解这些,只听说有一位仙首要被杀死了,就又转回去吃那些免费提供的饭菜,还想着收拾一些回家,还可以再吃上那么几天。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认为这是酒后胡言,聂宗主与泽芜君是年少相识,自认了解泽芜君的心性,就算是酒后也不该说出这样的话。他环顾大厅没有找到江宗主的身影,想是已经离开了这里去休息了。然后走过去坐到景仪叔叔的身边看向泽芜君小心翼翼地问道:

“二哥,你刚才的话是酒后胡言吧?”

“不是,我真的要去杀了晚吟!”泽芜君像是吞下了复语符一般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聂宗主见这样问不出来什么,转而问道:“二哥你要杀江宗主,总要有个理由吧。”

“我必须要这么做!”


就在他们这样僵持的时候,蓝启仁老先生走了进来。当时已经是深夜过半,老先生年龄大觉便少了。深夜醒来发现许多小辈都不在,便起身寻到大厅中来。他刚进来,坐在门口的人就见到了他,笑着对他说:“蓝老先生您可总算来啦,蓝宗主喝醉了说要去杀了江宗主呢!”

老先生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不知是为了泽芜君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喝醉了,还是为了他居然说要去杀了江宗主。

聂宗主这时迎过来,在老先生耳边说道:“先生,我总觉得二哥这句话不像是一时的醉话。”而后又详细把刚才的情况说明了一番。

两人回到桌边,就听见泽芜君反反复复重复着“我必须去杀了晚吟”。蓝老先生向来严厉,看到泽芜君这个样子更是生气,拿起景仪叔叔手中的杯子,一杯茶直接泼了上去。

泽芜君怔怔抬起头,就听到蓝老先生问他:“清醒了吗?”

“清醒了。”泽芜君像是真的清醒了一般,垂下眼回答。

“清醒了就好。”蓝老先生转身拂袖想要离去,又突然想起什么,向泽芜君伸手说道:“曦臣,将你的裂冰和溯月先给我保管。”

泽芜君伸手解下自己的乾坤袋直接交给了蓝老先生。

老先生离开后,聂宗主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二哥,你刚才只是喝醉了吧?”泽芜君没有回答,只是冲着他微笑。这抹微笑也让周围离得近的宾客彻底放了心,泽芜君不会是这样的人,更何况兵器也被蓝老先生暂时收走,怎么可能杀死江宗主呢?

可是第二天天刚亮,江宗主就在金麟台的台阶下被泽芜君杀死了。用的是泽芜君在金家藏宝密室里找到的一把剑,不算顺手,但足够锋利。

所有人都在想,都在问:泽芜君怎么可能杀死江宗主呢?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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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感谢看到这里的各位,毕竟我写得都是些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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